晚上王嬌給我打電話,問她有個以前的同事叫舒小娟的有沒有給我打過電話。我回答:“下午打過,又來說工作忙又掛了,她有什麼事啊?” 
 
 
 
    王嬌說:“舒小娟是遼陽的,家裡還有個姐姐,她姐從小就不太正常。長大了也那樣。但你要她說精神有毛病吧,還沒那麼嚴重,在外地打工什麼的都行,就是說話走板。那天我和舒小娟在QQ上聊天,我順便問了句她姐的事,小娟說她姐在瀋陽的一家商貿公司上班半年多。上個月被老闆給炒了。我問是啥原因,小娟也沒細說,就說和她姐的腦子不正常有關。我忽然想起來你在泰國不是也幫人驅邪做法事啥的,就和她提了,讓小娟給你打電話聊聊。” 
 
 
 
    “這麼回事啊,那我就等她電話吧。”正說著,聽筒中傳出輕輕的嘟嘟聲,一看屏幕顯示著“王嬌朋友-姐姐有事”的字樣。我告訴王嬌還真巧,你那個叫舒小娟的朋友打電話來了。我得先接一下。王嬌馬上說:“行哥,你忙你的!” 
 
 
 
    接通後,那女孩說一直忙到現在才閒下來,又自報家門。我說王嬌已經和我說了,你叫舒小娟,你姐姐似乎腦子有些問題。
 
 
 
    舒小娟說:“你都知道了啊,田哥,我聽小嬌說你是在泰國住,還認識不少法師啥的。可我不懂泰國的法師和咱中國有多大區別,反正我小時候家裡給我姐請過兩三次高人呢,有個出馬仙,有個是錦州什麼廟的居士,開了天眼。能看到人的內臟,還有個是親戚介紹的湖南苗族師父。” 
 
 
 
    我說:“肯定沒效果吧,不然你姐的病也不會留到現在。”舒小娟說是啊,但那個苗族師父治完之後,我姐還真好多了,只偶爾說幾句不著調的話。幾年後她和男朋友分手。可能是受了刺激,又變成老樣子了,而且還更嚴重。
 
 
 
    “嚴重到什麼程度。把你姐的情況和我仔細說說。”我問。
 
 
 
    舒小娟說:“我家有三個孩子,我有個姐還有個弟弟。我姐叫舒小秀,據我爸爸說,她生出來的時候白白胖胖,愛笑愛玩,可好了。可從六個月之後,她忽然就變了,平時也不笑,但也不怎麼哭,看人的時候眼睛發楞,就那麼直直地盯著你,怎麼逗也沒反應。放在炕上,她一天到晚也不出聲,我爸媽經常以為她死了呢,過去一看,我姐眨著眼睛什麼事也沒有。要說她老實吧,說不定什麼時候,我姐在炕上就會突然咯咯地笑起來,就像有人撓她癢癢似的,一笑就是好幾分鐘,笑得臉發紫。” 
 
 
 
    我忍不住插嘴問:“你爸媽肯定她是在笑而不是哭?小孩有時候有疾病或者身體有傷,就會有這種情況。” 
 
 
 
    “田哥,我爸媽又不是傻子,還分不清哭和笑啊?”舒小娟說。我讓她繼續講,舒小娟說:“去醫院看過兩次,大夫做了不少檢查,說這個孩子完全沒問題,只是比較乖而已。後來我姐長大了,吃飯睡覺學走路啥的都沒問題,和人交流反應也正常,學說話也沒事,我爸媽就沒那麼擔心了。上小學之後吧,老師就開始發現我姐和別的同學不一樣,她說話很怪,經常蹦出讓別人理解不了的那種話。比如吧,上課的時候老師提問,叫我姐站起來回答,我姐也不站,就搖頭。老師問你這是啥意思?她就說,我不想回答,沒用。老師就問什麼有用,她說上學根本就沒用,還不如回家睡覺,全班同學都笑。” 
 
 
 
    我也笑問:“你姐真是這麼說的?” 
 
 
 
    舒小娟嘆了口氣:“是啊,你還笑,我爸媽都快愁死了。後來她從小學到初中高中,說話都是這樣,總叫人聽不懂,好像她在和另外的人說話被我們聽到了似的。我唸書不多,形容不好。” 
 
 
 
    我問是不是總感覺和正常人對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,舒小娟說:“對,對!還是田哥有學問,就是這個意思。你肯定是大學畢業吧?真羨慕。”我說我沒上過大學。
 
 
 
    舒小娟繼續講:“我姐經常在夜裡自言自語,而且還有個特點。我家小時候住在農村,有時候她會突然跑出去,到某戶人家門前坐著,有時候十幾分鐘,有時坐幾個小時。奇怪的是,凡是我姐守著的人家,肯定會死人,直到有人嚥氣的時候,我姐就抬頭看著,邊看邊跑,像追風箏似的。時間一長,全村人都把我姐當成掃帚星和催命鬼,大白天看到她都躲著走。後來我姐想往出跑的時候,爸媽就把她關在屋裡,我姐大哭,說必須得放她出去,不然就晚了。每次發生這種事的時候,村里就會死人,那才准呢。”圍央貞扛。
 
 
 
    我很驚訝:“那現在你姐是否還有這種能力?” 
 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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