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我這麼說,珊妮女士把心放進肚子裡,拜託我多多費心,以後要是有效果,肯定會好好感謝。
幾天后,我正在佛牌店協助兩人清點庫存。接到黃先生打來的電話,語氣很急:“田顧問,你現在有空嗎?能不能來我公司一趟?”
我問什麼事這麼急,他卻不說,只讓我盡快來。放下手上的工作,我只好趕去黃先生的公司。在半路上。我心想黃先生肯定是忘了供奉的次序,導致陰靈發怒,要真是這樣的話,我不能再善後擦屁股了,可他認識佛牌店,去找我纏事怎麼辦?
到了黃先生公司,還沒等我敲門,就听裡面傳出大吵大罵的聲音,是一男一女。開門後。看到裡面有個我並不認識的女人,而不是之前那個睡裙女。黃先生坐在椅子上,頭髮蓬亂,滿臉氣急敗壞的表情,那女人比之前的睡裙女年紀似乎大些,長得也一般。站在地中央,也是氣呼呼的樣子。
看到我進來,那女人進了臥室把門砰地關上。我問到底怎麼回事,黃先生沮喪地用手指了指擺在牆角的一張小餐桌,我看到上面有兩盤吃剩的炒青菜頭,還有半碗米飯和筷子,就問:“到底是什--”我的話剛到一半就停住,因為我看到那個冷曼派的小瓷罐也擺在餐桌上。瓷蓋放在旁邊。
“你怎麼把冷曼派的罐蓋給打開了?”我很意外。黃先生垂著頭,也不說話。我走到餐桌旁,探頭朝罐內看去,頓時傻了眼。從罐裡飄出一股醬菜的味道,裡面竟然裝著多半罐醬菜!我開始不敢相信。伸手把罐身拿起來仔細看,沒錯,就是醬菜,因為我看到了醬瓜條和醬辣椒。
我張大嘴說不出話,半天才問:“怎麼回事?”
黃先生都要哭了:“我也不知道,那臭女人她居然把那個罐子當成裝醃醬菜的罐,把裡面的東西倒掉洗淨。還把新買的醬菜裝進去,幸好我沒吃……”
聽到這個消息,我完全傻了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這時那女人從臥室裡走出來,已經換了一身衣服,看樣子是要出門。黃先生生氣地指著她罵了兩句,女人比他還生氣,開始還嘴。我實在聽夠了粵語吵架,連忙勸開,問女人:“是你把這個罐子裡的陰料倒掉洗淨,又用來裝醬菜的?”
“什麼陰料,那裡面的醬菜早就臭了,還擺在桌子上,跟化妝品什麼的放在一起,也不嫌噁心,世界上有這麼懶的男人嗎?”女人操著生硬的港普,“我幫他洗乾淨還有錯?你看看他這屋子亂成什麼?和豬窩一樣,我才住了三天,每天都在收拾屋子,卻還要挨他的罵!這個吃軟飯的男人,專門花女人的錢,成天不做工,就知道朝我要錢,還敢罵我,你要不要臉?”
黃先生氣得說不出話,對我說:“田顧問,麻煩你告訴她,那罐子是做什麼用的好嗎?”
女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,我這才知道黃先生一直沒告訴她真相,估計是怕她崩潰。我說:“這不是裝醬菜的罐子,是泰國陰物冷曼派,也叫極陰罐,裡面裝的是四名非正常死亡女人的屍油、毛髮、碎骨和血肉。你沒看到周圍有很多化妝品和嬰兒用品嗎,那都是給鬼魂的供奉物。”
聽了我的話,那女人瞪大眼睛,說不出話。黃先生看她沒反應,就問我有沒有什麼副作用。我苦笑,說這要去問泰國的法師,但我賣了兩年多佛牌,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。我倆正說著,那女人突然哇地大吐起來,我連忙跑出房間,生怕她吐我身上。
女人邊吐邊沖向衛生間,在裡面吐個沒完。黃先生氣得反笑,大罵活該。女人吐了一陣,又衝出來揪著黃先生的頭髮亂打亂踢,黃先生也忍不住和她大打出手,屋裡亂成一團。我搖了搖頭,轉身離開這裡。
在地鐵上,我給阿贊巴登打去電話,將黃先生的事說了。阿贊巴登不相信,問:“真有這樣的事?”我說哪敢和你開這種玩笑。
他說:“只有讓他們兩個人來找我,要是能感應到他們身上的怨氣,才好施法解決。”我又問了價格,阿贊巴登說,那個極陰罐裡面的四個陰靈怨氣極深,他原本打算不再加持第三次了,因為他也沒有把握能一直禁錮下去。現在出了這種事,那四個陰靈恐怕很難再次聽話,最好不要管這件事。
掛斷電話,我心想這可糟糕,難道黃先生沒救了嗎?正想著,黃先生的電話進來了,說好不容易把那臭女人打跑,現在該怎麼辦。我只好說正在聯繫泰國的法師,讓他等消息。
給方剛打電話,他聽了之後居然哈哈大笑,我說:“你能正常點兒嗎?這客戶要是出了事,肯定會來找我,就算我不管,他也會找到佛牌店,陳大師最討厭這種麻煩。”
方剛說:“用冷曼派極陰罐裝醬菜,田老闆,為什麼這麼厲害的人物都被你給遇上?”我苦笑著讓他快想辦法,他說連阿贊巴登都不想管,這事還是算了吧。我求他幫著問問,方剛說:“現在你的客戶還沒出事,誰也說不好怎麼解決,等幾天再看。”我心想也只好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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